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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沒有意外或驚喜的人生,不是人生。

 

書名: Des cornichons au chocolat 酸黃瓜巧克力

作者: Philippe Labro 菲立普 . 拉布侯

譯者: 黃琪雯

出版社:遠流出版

2020年6月24日出版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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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讓人生太悲慘的唯一方法,就是跟大家一樣。

史黛芬麗是位剛滿13歲的國中生,她的爸爸媽媽總是很忙,他們有自己的喜好,有自己的生活,就是沒有時間了解她,也常常不在家。學校對史黛芬麗來說就像是農場,每個人都是動物,只會發出無意義的叫聲,被迫關在同一個空間裡。她不喜歡這個環境,卻又無法離開這個環境,她身處在農場,卻不屬於任何一個群體,總是感到孤單,找不到歸屬感。她深信能得到歸屬感的方法,就是跟他人一樣,她想跟其他人一樣擁有美好的東西,體驗同樣的成長過程。

要是我們流血,是因為我們正在受苦。

看著史黛芬麗的13歲,總是不自覺會想起自己的13歲。13歲,是男女慢慢出現第二性徵的青春期,是男女開始對彼此感到好奇的年紀,也是男女開始想要展現自身魅力的年紀。早讀又發育不良的我,在班上女生開始談論月經話題的時候,也曾跟史黛芬麗一樣有落於人後的感覺。當時明明就還不是很懂月經這個東西,卻因為身體發展的快慢,有了不明的失落感。同樣地,在月經出現的那一天,也沒有想像的美好,留下了不亞於史黛芬麗的陰影。月經就像是女人的原罪,是要花大半輩子的時間去磨合的冤家。

一個人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裡或是腦子裡旅行,那就跟真正走完旅程一樣如恆星的閃亮。

在學校跟家裡都找不到歸屬感的史黛芬麗,選擇把腦中繁雜的思緒全都寫在筆記本上,並詳細的分成各式各樣的清單,為每一個事件做分類。

我沒有像史黛芬麗那樣把每件事都分門別類,但我也有認真寫過一本日記,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寫在上面。等我長大再次翻閱的時候,還因為太過幼稚+羞恥就直接銷毀,現在連當時寫過什麼都不記得了。回想起來有點後悔,不管上面寫得內容有多幼稚,我都應該保留下來,因為那是只有當時的我才寫得出來的內容。好想知道自己當時都在煩惱什麼,是不是跟史黛芬麗一樣寫了對父母和學校的怨懟,有沒有想像過未來的自己會前往什麼地方,還是早就為情所苦在寫戀愛日記,突然好想問問過去的自己。

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拿酸黃瓜加巧克力,或許是因為我的人生至今就是這兩者合在一起的滋味,有時候讓人疼痛,有時候又很柔軟;有時候會刺刺的,有時候又很舒適,就是這些感覺塑造出我的人生樣貌。

史黛芬麗把自己的人生比喻成酸黃瓜+巧克力,對這兩種食物都沒有特別好感的我,無法想像融合後的味道。但就像青少年時期總有許多難以解釋的情緒與執著,酸黃瓜巧克力的味道,應該也是難以用文字形容的滋味,可能有點苦澀,可能有點酸澀,也有可能會混出奇妙的甜味。

史黛芬麗的日記蘊含了她的跳躍性思考,以及天馬行空的想像,字字句句都符合她的年紀,看起來有點任性,有點胡鬧,也有點固執。雖然不是完全一樣的成長經歷,但大部分的情境都讓我深感共鳴,不管是不幸福的家庭、格格不如的小團體、孤單的日記,還是懞懂的初戀,都讓我忍不住代入過去的自己。書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段是她發現媽媽秘密的場境,那種內心早就有底,不敢證實又很想證實的感受很真實,證實後的衝擊也相對讓人難以承受,就像我第一次面對媽媽的謊言一樣。

雖然這本書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作品,但不管時間過多久,只屬於那個年紀的煩惱,依然會停留在那個年紀。要是哪天我真的有了小孩,我可能會再重新看一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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