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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覺得「無論做什麼都可以」,就會擁有豐富的時間,但要是你覺得「可以什麼都不用做」,就會變成貧窮的時間。

 

書名:おもかげ 當我想起你的時候

作者:淺田次郎

譯者: 王蘊潔

出版社:尖端出版

2020年7月03日出版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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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脇正一是一位主管級的上班族,今年剛滿65歲,即將離開自己待了四十多年的職場,走入只靠年金渡日的退休生活。同事們在他離開公司前,幫他辦了一場「竹脇正一歡送晚會」。晚會結束後,他像往常一樣搭乘地鐵回家,卻在車上突然暈倒,直接送進重症室,只能依靠呼吸器延續生命。看似陷入昏迷的竹脇,意識卻是清楚的,他能聽見旁邊的人在說什麼,也知道有誰來看他,甚至連靈魂都能離開身體。他在昏迷的時候看到了好幾位女子,以及隔壁病床的阿勝,他跟著他們去了很多地方,聊了許多不願想起的回憶。究竟,帶竹脇正一出去的那些人是誰?隔壁病床的阿勝又與他有什麼淵源?

正因為深愛,所以必須拋棄。

在陌生人眼中,竹脇正一是在大公司工作的菁英份子,他有一份體面的工作,漂亮的妻子,以及即將出生的第三位孫子。但在家人及好友眼中,他就像是個不幸綜合體,身上有一些不想記得的傷痛,一些必須忘記,才能活下去的傷痛。

作者讓主角透過不同事件來描述自己身為孤兒的自卑,最讓我印象深刻的章節就是初戀文月,初戀的故事很短,但非常重要。竹脇與妻子節子結婚,是因為彼此相似,他們有著相似的成長背景,相近的價值觀,相處起來沒有太大的隔閡,最後就自然而然地結婚。他對節子是細水長流的情,對文月是如火花般的愛,他愛過文月,深深地愛過,即使他對她的記憶少得可憐,就連分手的原因都不記得,只知道他們是在盛開的櫻花下相遇,又在盛開的櫻花下分手。他們並不是因為不愛了才分手,反而是在相愛的過程中,因為彼此的差異而分開。差異來自於竹脇身為孤兒的自卑,他對文月的身世和家人話題會左耳進右耳出,有可能是因為文月跟他的不同,因為文月是在普通家庭長大。他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,卻又有著不擅於偽裝的共同點,讓他們在相愛的同時也在互相傷害。

當我鎖上門時,我不覺得是自己離去,而是把我無可取代的東西放進花籃,再放進月光下的小溪。

文月讓竹脇想到母親,他們分開的場景也與母親拋棄自己的畫面相呼應,拋棄文月的竹脇,就像拋棄竹脇的母親,在不同的時空裡,經歷著相似的情感剝離。

崛田為我的人生帶來公平,他的出人頭地比我出人頭地還要來得高興。他們為我實現了想要成為普通人的夢想,對我來說,這個夢想就像要建造一座巴別塔。

空白的戶籍謄本,讓竹脇的生命也有了一塊空白,他的夢想是成為普通人,成為戶籍謄本上有好幾個人名的普通人。與他同期進公司的崛田,一路順風順水地爬到董事長之位,但他卻沒有一絲嫉妒,還比任何人都替他開心。他沒有因為崛田的成功心理不平衡,反而覺得公平這一點,我想了很久還是無法領會,是因為這樣的差別,能夠突顯他的缺陷,讓他記住自己的定位,認為這樣的人生才屬於自己嗎?

我覺得是月光代替父母給我慈愛和溫柔,我為了生存尋找月光,感受月光,在內心合成與他人無異的溫柔和慈愛。

《當我想起你的時候》這本書採用了多人視角描述法,前半段透過竹脇正一的好友和家人來描述他的外在形象,後半段則進入竹脇正一的深層意識,透過帶點超自然的魔幻元素,讓主角找到自己不可能會找到的記憶。因為書中的人物很多,故事鋪成的步調也偏慢,所以前半段的劇情需要花很多耐心去閱讀。

作者花了很大的篇幅在鋪成故事,讓我有種在看推理故事的感覺,一路看到最後一章,才像拼出了大拼圖一樣,抓到作者想傳達的訊息。明明過程不是那麼地愉悅,卻又很想知道結局是什麼,讓我忍不住一邊碎念一邊看完,是本有奇特魔力的書。

最後再提一下愛情跟親情相呼應的描述,那一段讓我想起了很喜歡的韓劇,當時就對用愛情跟親情來比喻離別的手法很驚艷,沒想到還能在書中看到類似的橋段,文字讓人更有想像空間,輕描淡寫的深愛也更人感到惆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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